('二百六十三、
颜子衿策马来到郊外与颜淮约定好的大树时,颜淮已经带着弃毫和奔戎等候多时,瞧见颜子衿来了,颜淮也走上前几步替她稳住马匹:“我想着你可能还得耽搁一会儿。”
“殿下说交给周娘子就好,”颜子衿掀起帷帽上的纱帘看向颜淮,“早些忙完,我们也好早些回去。”
颜淮点了点头,却没有回到追云背上,而是径直翻身上马,一声长吁策马疾驰起来,颜子衿被吓了一跳,却不敢出声。她虽然骑御已经b一开始熟练得多,但还是不敢跑得太快,想着总不能真让颜淮等自己慢吞吞骑马,只得紧紧抓着缰绳紧绷着身子。
前夜颜淮特地找到颜子衿,让她约定好今日在郊外的大树旁见面,只是颜淮并未告诉她原因,颜子衿心里不解,但还是转身去向长公主请示。
谁知长公主听闻后立马同意,还说若是颜子衿出门被其他人问起,就让她解释是自己让她替自己出门看一个故人。
只不过颜子衿出门时候很早,并未遇到有什么人问起。
颜淮要带她去的地方并不远,几人来到一处村庄里的医馆,正好馆中的学徒收拾晒好的药材,此人似乎与颜淮极为熟识,见他到来便拜了拜,说家师出门看病,今日并不在家。
颜淮听完并未多说,让弃毫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学徒,便带着颜子衿朝着村后的山道上走去。
“这位医者帮了我很大的忙,只是一次意外年纪轻轻患了腿疾,我听说故县的草药对治腿疾效果很好,便每年都托人送来。”颜淮扶着颜子衿下马,奔戎将一早备好的竹篮递给颜淮,与奔戎牵着马退到不远处。
颜淮牵着颜子衿往深处走,此处似乎是一座坟山,每走几步便能瞧见坟墓,或并或群,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,大概埋葬的都是周围村庄村民们故去的亲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唯有一处小小的坟茔,单独待在一处,虽并不与其他坟墓那样挨着,但似乎有人特地为其清理,周围还为其种了小花。
颜子衿往前走了几步,在看清碑上的名字后,顿时冲上前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顿时泪如雨下:“玲珑姐姐……”
颜淮缓步走近,看着墓碑轻声开口道:“我带锦娘来看你了。”
哭了许久,颜子衿似乎反应出来什么,立马止住泪看向颜淮,颜淮并没有立马解释,而是跪下来将竹篮打开,默默地将里面的h纸祭酒一一摆上,他看着燃烧着的h纸,这才缓缓开口:“我记得你问我,一开始是为了报宁国公救命之恩,为何后面牵扯到皇位之争却越来越深。”
颜子衿听见颜淮提起这件事,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静静听着,外面有弃毫和奔戎两人守着,没有人回来打搅他们的对话。
“因为我不甘心,锦娘,我明明知道是谁害的颜家,可所有人都拦着我,他们都劝我,说那时的我没办法动摇他们半分。当年宁国公和皇后娘娘都说,会予我一个富贵闲职,让我好好陪着母亲和你们,他们还对天发誓,一定会为父亲为颜家讨一个公道,可是锦娘,哪里有血海深仇,要看着别人替自己报的?”
颜子衿心里一揪,不由得抓紧了颜淮的手,她如何不知此事其中凶险,可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一个劲地摇着头。
“宋家以及其他家,他们能够在这般争斗中保持中立,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资本,可以充耳不闻,可以视若无睹,但颜家不行,颜家有仇未报,颜家没有足够的资本,是没有办法真的安稳度日的,”
那年颜淮不过十五六岁,入g0ng时满身的伤尚未痊愈,一举一动都是剧痛,他跪在殿中,听着皇后娘娘和宁国公的誓言,沉默许久,然后开口问道:“我需要等多少年,才能为颜家报仇?”
“我拒绝了娘娘的好意,仍旧愿意回到战场上。我拼杀这么多年,拿了这么多军功,一桩桩一件件,这都是我能让颜家在京中站稳的资本,是能够让他们有所忌惮的凭据,他们能拦杀颜家一回,就能再做一回,我若真答应去当一个富贵闲人,那才是为人鱼r0U。”颜淮低声说着,还不忘再添一些h纸,“我既然要留下,就不可避免地要将颜家牵扯进去,但这不代表我就什么也不做。所以我对皇后娘娘说,为了颜家,我不能明目张胆地表明自己的立场,他们也答应了。但是锦娘,你要让人信你,你也得拿出让人相信的筹码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答应了代替太子与阿依勒接触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颜淮摇了摇头:“还要更早一些,我答应皇后娘娘将一封信带到苍州,交给长公主,若她愿意收下,那便代表我是可信之人。”
那封信本该是颜淮亲手带去苍州,可颜家入京的阵仗过大,大到几乎令每个人都为之侧目,再加上那时颜家诸事缠身,颜淮几乎没有机会暗中前去苍州。
可时不我待,当时只有这个机会能够让他稳稳抓住来自太子他们的信任,就在他为此烦忧着急时,玲珑忽然找上了他。
那天玲珑跪在颜淮面前,将自己的身世悉数告知,听闻颜家这场意外,还可能是被玲珑所牵连时,颜淮有一瞬间的震怒,可在看向跪在自己面前,早已家破人亡的玲珑时,却有一种无力的颓然,满腔的怒火不知该从何处发泄。
“事到如今,即使心里还有几分侥幸他们没有发觉我的身份,玲珑也决不能再留在颜家,留得越久,被发现的几率就越大。如今他们虽没能将颜家赶尽杀绝,但此仇已经结下,他们是断不可能会觉得您会与之和解,要是一旦被顾宵认出我还没Si,少爷,您没办法在他手里保住颜家的,”玲珑看着颜淮,神sE有一种超然的平静,“若还有玲珑能做的事情,还请少爷不要推辞,就当是给玲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。”
“顾宵……”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,颜子衿除了震惊,更多的是疑惑,玲珑与顾宵难道还有过什么交际吗?但这个疑惑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瞬,随后颜子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先是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玲珑的墓碑,随后这才看向颜淮,“难道杨家灭门——”
“杨家几年前曾经出现过一名惊才绝YAn的弟子,不过短短几年,就将杨家所传武学习到炉火纯青的地步,整个门派上下无不钦佩,家主对此甚是满意,又见自己次nV与其情投意合,便撮合了这场姻缘,甚至有意将家业交付于他。”
在玲珑口中,就在两人成婚的第二年,此人奉命外出未归,正好门派众人为了给老家主庆贺生辰纷纷赶回,大家正议论着大师兄何时归来,老家主问起玲珑,玲珑只道他送信回复,答应自己今晚一定回来。
此人确实当晚便赶回门中,然而他身后却跟着无数不知身份的黑衣暗卫,纵使杨家弟子武学如何JiNg进,却也难敌早已围山,能征善战的铁甲JiNg兵。
一时间家宴变成了血淋淋的人间地狱,杨家弟子悉数被杀,即使是手无缚J之力的无辜仆人也难逃屠刀,数百人杀到最后,只剩下杨家次nV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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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宵留了玲珑一命将她带走,后来机缘巧合下她侥幸逃走,在逃亡途中遇到了父亲他们。”颜淮眼见着手里的h纸已经烧了个g净,正yu再从篮子里取一些时,却发现早已用尽。
颜子衿看着纷飞的灰烟,忽而想到今日临走时周娘子交给她的锦囊,连忙从袖中取出打开,里面静静放着几枚叠好的元宝。
“殿下她们一早就知道了……”
“那时我与玲珑计划着,让她先以探亲为由前去苍州,想办法将东西交予长公主,里面有我亲笔写的信,等到我cH0U出手来,再前去求见殿下。”颜淮替颜子衿将元宝放入余烬,却有些不忍地蹙起眉头,“当时我让玲珑送了信后便隐藏身份前去临湖,有颜家庇护,她不至于在京中这般危险,只是我没想到,玲珑此番前去,本已经抱着求Si的心态。”
从得知玲珑独自一人离开,到颜淮收到玲珑的信件赶到漓江郡时,不过一月,而眼前只剩下一座孤坟青烟,将她救下的医者将遗书完完整整交予颜淮,医者说玲珑病逝前,还惦记着一个叫锦娘的姑娘。
——“她一直念着妹妹,你可知道她是谁?”
颜子衿“呜”地一声闭上眼,却止不住眼里溢出的泪水,一时间心痛得连呼x1都觉得堵塞,想要张口呼x1,却又怕松了力,按不住脱口而出的哭号。
颜淮伸手将颜子衿抱在怀里,眼里满是按奈不住的悲戚:“是长公主不放心独自离去的玲珑,特地派人去寻,可等找到她时已经药石无救,这才转而将信送到我手里。”
若非那封信,说不定颜淮连玲珑葬在哪里都不知晓,一想到这里,颜淮也是不由得咬紧了唇,许久这才沉声道:“所以锦娘,我做这么多,不仅仅为了颜家,也得为杨家、为玲珑讨一个公道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颜子衿哽咽着在颜淮怀里点了点头,可抓着他衣袖的手还在不住颤抖。
“楠煌州当时战事胶着,总得有人去破局,我身为大齐的将军,既然有能力去做,我岂能退缩推辞;楼兰以往便与大齐龃龉不断,可他们被北夷吞并却并非我等乐见其成的事,阿依勒是楼兰正统,他既有意与大齐交好,让两国子民免于争端,于情于理,我都该为此出一份力,”颜淮说着,也不由得搂紧了颜子衿,“至于苍州,锦娘,有些仇得自己亲手去报才行。当我知晓害Si父亲,害得颜家这般的罪魁祸首就在苍州,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,哪怕是圈套我也心甘情愿,更莫说……更莫说那时我终于寻到你的消息。”
哭得四肢都有些发疼,可一想到玲珑,颜子衿眼里便不由得滚烫酸疼,可再哭下去又怕颜淮担心,只得强行将其勉强忍下。
颜淮等到颜子衿缓了一会儿后,这才将她扶起认真道:“今日就先到此为止,等快回京的时候,我再将你失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你,毕竟有些事现在给你说了也没什么用,再说下去怕你又胡思乱想。”
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颜子衿推开颜淮的手,她转向玲珑的墓碑,上面别的什么都没有写,父母、家乡、生辰都没有,孤零零地只写有她的名字。
“玲珑信里拜托我暂时不要将她的真名写上,她说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,再托我将其送回家乡去……与、与亲人同葬。”
颜子衿没有说话,认认真真地朝着墓碑磕了一个头,颜淮将祭酒洒入灰烬中,便又激起一阵飞灰,飘飘荡荡在周围飞舞。
回去的路上颜子衿特地独自一人先走一步,临近午时,街上已经热闹起来,不过谁也不会在意一个戴着帷帽策马而过的姑娘,说不定只是谁家大户的侍nV出来办事而已。
因为怕撞到人,所以颜子衿策马走得慢,却不知哪里飘来一阵风,将帷帽的纱帘吹开一角。
此时正好路过一处酒家,颜子衿不知怎的忽地抬起头看向二楼,只见二楼临窗处坐着一位锦衣公子,容貌绝美,玉树临风,正握着一柄玉扇,悠哉悠哉地听着歌nV唱曲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或许是感受到某处视线,那公子低头看向楼下,正好与颜子衿的双眼对视,许是意识到自己冒犯,颜子衿连忙低下头将纱帘按下,稍稍催动了马儿快些离去。
“大人怎么失了神不理小nV,可是曲儿不好听?”歌nV停了琵琶,有些嗔怪地看着面前的公子,锦衣公子这才收回目光,笑着用扇柄抬起歌nV的下巴道:“好听、好听,只是忽地想起某支曲儿,不知娘子会不会?”
“什么曲儿?”
“《玲珑曲》。”
大抵是哭得太厉害,等回来时眼睛还显得有些红肿,周娘子见她这般也是连声问着发生什么事,颜子衿看着端坐高堂的长公主,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。
昨晚长公主命颜淮前来,让他同时给漓江郡郡守和永州知府传话,说自己被这下毒事件吓到,不敢多待,第二日就要动身前往永州。
所以颜子衿回来稍微收拾一番,便到了动身的时候,那漓江郡郡守自然是跪在堂中连连自责不住挽留,长公主只说着去意已决,两人便又开始话里有话地太极了好一会儿。
还好有面纱遮挡,再加上没多时便上了车,颜子衿的异样才不会被发觉,周娘子递上沾了水的手帕让她捂捂眼睛,忽而叹了一口气笑道:“我本来还期待着,殿下要是答应再留几日,那郡守会是个什么表情呢?”
“殿下会吗?”颜子衿问道。
“殿下的X子,可不好说,若不是急着去永州,说不定殿下真的会一口答应下来,然后让郡守大人再头疼一阵子。”周娘子笑说着,“毕竟殿下瞧着那院子越瞧越气,恨不得临走前一把火给烧了呢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那院子里的装潢可不像是一个郡守能承担的,等着以后慢慢查也不迟。”
“漓江郡郡守能这样奢靡,与永州脱不了g系,他们沆瀣一气,这边倒了,那般也站不住多久。”
“殿下急着去永州,是得到什么消息吗?”
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殿下临出行前,苍州的夏将军私下拜见过她,求殿下替他查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夏明嫣夏将军之Si,是否与永州知府有关。”
听周娘子说,此事之前殿下猜测大概与漓江郡郡守有关,只是下毒事件一出,见有人私下里设计想让她快些前往永州,若是再强留漓江郡,恐怕会惹得郡守警惕,于是便遂了他的意离开,但也留下暗桩盯梢。
用长公主的原话说,先出其不意吓一下永州知府,等永州知府倒了,那郡守再如何有本事也不敢翻浪,趁机再收拾他也不迟。
然而就在当晚车马在途中驿馆留宿时,颜淮却一脸凝重地前来禀告,漓江郡郡守这天夜里,在自家书房中被人炸Si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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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前脚刚走后脚便出事,饶是再如何心急,也是在是太过张扬了,长公主捏着手指沉Y许久,抬头看向颜淮:“确认是本人?”
“那郡守天生多一根右脚脚趾,据暗卫调查回禀,现场残留的肢T确实是这样。”
“真是奇怪。”长公主微眯着眼,“虽然我想着这郡守他们断不会留,但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就下手,就不怕打草惊蛇吗?”
“如今郡守出事,漓江郡又该是何人负责?”颜子衿在一旁问道。
“自是由下面的副官暂时负责,然后等永州这边任命即可。”颜淮在一旁解释道。
“现在永州大概自顾不暇,不然我在漓江郡待了近两天也没瞧见他们的人来,”长公主指尖敲着桌面,似乎还是想不明白这个突发事件,想了许久这才一拍桌子站起身来,“既然如此,颜淮你现在派人传我手谕去骆州,让他们无论如何先派人来处理,漓江郡即使再多的问题也不能就这么乱着不管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的皓羽营还有多久到永州?”
“已经命人星夜兼程,还有三日才到。”
“这样哪来的时间休息,你让他们中途暂时休整一夜。”
“是。”
将事情交代完毕,长公主又踱步思索了一番,连忙命周娘子去取自己随身的一个匣子,颜子衿听着事态严重,也不敢再多言只在一旁老实待着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周娘子取来的匣子不过双掌合高,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套银制钗饰,长公主瞧了瞧,伸手取出两支分别交予颜子衿和周娘子两人,命其随身佩戴。
颜子衿接过银钗,前端一截雕着繁复的浮纹,又嵌着米珠作为装饰,只是瞧着有些偏短,或许到时候得戴紧些。
长公主见颜子衿正在上下摆弄,便开口提醒了一句:“小心。”
颜子衿停了动作,却见长公主取过她手中银钗,按动了上面一颗嵌作花蕊的米珠,只听“叮”的一声,一根利刺顿时从尾端冒出。
顿时被吓了一跳,颜子衿记着自己刚才指尖还抵在尾端,瞧着这力道要是不小心按到,肯定直接刺穿拇指,这么一想顿时抖了一下。
“这是用苍玄石制成,即使有软甲也能轻易刺穿,平时都用扩g收着,你们各自带着一根防身,戴的时候也小心点。”长公主说着又拿出另一根银簪子,上面则是在顶端嵌了一颗珍珠,“这是用蝶蜡制成的,里面包了一枚剧毒丸药,我需要你们也随身带着。”
“既然带了刺钗,为何还要毒药?”颜子衿收下两根银饰,却不明白为何长公主要准备这么多东西,周娘子收下东西后便离开去安排明日的事项,屋里再一次剩下颜子衿与长公主两人。
“你今早去这一趟,可都清楚了?”长公主问道。
颜子衿起身朝着长公主下拜,却被长公主伸手抬住她的手臂:“我现在心里烦得很,你可别那这些虚礼打搅我。”
让颜子衿在一旁坐下,长公主又继续道:“她的境遇谁瞧了也不忍心,我只做了我觉得该做的,仅此而已,至于后续要怎么做,就看你和颜淮的决定。至于我交给你的这两根银钗,是为了让你们防身用的。”
“防身?”
“如今的永州知府草菅人命贪赃枉法之事做了不少,手里更是捏了不少人命案子,不过是得了他人庇护才如此肆无忌惮罢了,如今我要回京自然绕不开永州,你之前也瞧见了,直接让漓江郡郡守来堵我,看来永州的问题他是想盖也盖不住了,既然如此,我何不趁机将其扳倒一劳永逸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可要是他打算鱼Si网破,您的安危……”
“若我顾及安危,当初也不会答应回来,但也要多加防范意外,你与周娘子拿着刺钗防身,至于那毒药,到时候我也会随身带着,万不得已我需要极端行事时,有你们两人帮着保险些。”
“锦娘懂了。”
“那丸药遇酒即溶,入口无sE无味,虽然起效缓慢,一旦毒发,先是会逐渐四肢麻痹,不及时拿到解药,时候到了神仙来了也难救,用来杀人最好不过,”长公主笑着,意有所指地看着颜子衿,“b你那胡乱配的毒药好用多了,吃了不仅立马剧痛难忍,还会容易被人发现。”
长公主忽然提到之前的事,颜子衿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一些,随后又听她笑着问道:“如今若那东西还在手里,你还打算吃吗?”
颜子衿抬头看向长公主,稍微想了想,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两人正说着,颜淮已经安排好事务前来禀告,长公主便让颜子衿送颜淮出去,两人走到院外廊下,四周静悄悄的只点了几盏廊灯,颜淮先停下开了口:“今晚的药可吃了?”
“嗯。”颜子衿说着还是不由自主轻咳几声,“只是那药似乎不太对症,吃了几日也不见有效。”
“倒也不是这药的问题,是我之前给你吃的那丸药,”颜淮顿了一下又道,“那避……那药我怕会伤到你,所以请了人特制了那份丸药,你一起服下,既能让药X缓慢起效,不至于伤了身T,又不会损了效果。”
“怪不得总觉得生病好得总b别人慢些。”
“那丸药我先试过,并不会伤到身T,停下后过一段时间效果自然也没了。”
听出来颜淮的意思,颜子衿立马摇头拒绝,两人之间一时无言,同时沉默下来,周围静得有些发凉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对了还有这个,你拿着。”颜淮先一步打破寂静,将一个铃铛挂件放到颜子衿手里,瞧着不过是个铜铃,但铃舌被东西堵住发不出声响,下面垂着流苏,也就只能放在身上做装饰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里面封着一只镝蝉,见光而鸣,若真的出现意外,你立马将铜塞扯开,我听见声音立马来找你。”
颜子衿捏着铜铃久久没有说话,半晌,她这才小声开口道:“小心些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说——”颜子衿看向颜淮,“你要小心些。”
颜淮轻笑一声,伸手替颜子衿打理好不知什么时候吹乱的额发,紧接着顺势将其抵在墙上,院中花枝从檐上和花窗悄悄伸出,羞赧地为其掩住了临近的一盏廊灯。
影子小心翼翼地叠在一起,被盖住视线的亲吻,轻柔地b夜风还多了几分凉意,颜子衿下意识抓紧了颜淮的衣袖,还带有些贪念地离开,颜淮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:“到永州后,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殿下,即使实在没有办法,你也一定要让木檀跟着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依旧会让奔戎在暗中保护你们,你也要小心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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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州离骆州并不远,以“百曲尽归”成为江南各地前往骆州的重要地势,也依托了赤江吴川水系的流经,其繁华程度也是直b骆州。
一行人刚来到永州城外,遥遥地便看到有大队人马在城外驿站等候,只听得车停马吁,外面一时间静得吓人,颜子衿的马车就跟在长公主后面,隔着车帘,便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动静。
“臣永州知府罗新川,叩见镇国景yAn长公主。”
“殿下的封号是景yAn。”周娘子解释道,“大齐众皇nV赐封号后皆称为帝姬,只有咱们殿下一人被称之为长公主。”
颜子衿在口中细细咂m0着这个封号,毕竟镇国二字可不简单,即使是大齐曾经的那位nV帝,也从未赐过自己最Ai的nV儿“镇国”这一称呼。
“殿下也是当时前去为大齐祈福的时候,才得了‘镇国’两字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如今长公主提前在永州表明身份,想来也是想以此震慑一下永州的动作,毕竟就算对面胆子再大,贸然对镇国长公主动手,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
如今只需等颜淮的皓羽营到来,这样对方便再没有机会。
永州知府迎接的阵仗之大,几乎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晓长公主驾临永州,甚至众人停休的行馆外还安排了重兵把守。
“这样声势浩大,想出门微服私访都不方便。”颜子衿轻声说着,“几乎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殿下自然也猜到他们的打算,她也没考虑过微服出行。”
“可殿下要怎么拿到证据呢?”
周娘子眨了眨眼睛,神秘地冲着颜子衿笑了笑,提醒她该准备好下车,两人收拾好下车候在长公主的车驾旁,nV眷车马皆停在馆中,此时车前已经有一个男子带人等候多时。
“小民罗桢,拜见长公主殿下。”男子在车旁带着众人跪下朗声道。
只是话音落下许久,也不见长公主有动静,时间久了连周娘子也不由得有些担心,悄悄看向身后的车厢门。
“我记着,你是永州知府的独子。”
“殿下竟还记得,小民惶恐。”
“有什么惶恐的。”
车厢门打开,从中先是伸出一只莹润修长的手,手镯玉环叮叮当当,周娘子立马抬手扶住,随后便见一个风华绝代的高贵nV子从中走出,明眸善睐,仪态万方,明hsE的g0ng裙裙摆在脚边几乎要堆出一朵牡丹花。
长公主先是微微扫视一眼周围,随后笑着看着罗桢:“本g0ng当年云游途径永州,得了公子墨宝相赠,如今可还小心收藏着呢。”
“小民受宠若惊。”
“如今与公子又相见,倒是有缘。”长公主伸手虚抬示意众人起身,“也不必这些虚礼,拜来拜去的倒是累得慌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小民惶恐。”
颜子衿垂眸侍立一旁,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那罗桢,然而在瞧见他眼神的那一刻,纵使再如何镇定还是不由得微微挑了一下眉。
想着长公主一定也瞧见,于是颜子衿便将目光移到长公主身上,然而长公主脸上笑意更浓,似乎并未发觉。
跟在长公主身后走入堂中,颜子衿眼尖,便瞧见那罗桢虽然一直跪着,但在长公主路过自己身边后,竟悄悄出手抚过其拖曳的裙摆,脸上不由得露出贪恋的神sE。
一时有些恶寒,颜子衿立马收回目光不去再看罗桢,心里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不会与其有所交际。
请了罗桢入座,颜子衿与周娘子正准备放下隔帘,长公主却抬手制止:“算了,隔着反倒什么都瞧不见。”
“公主金枝玉叶,小民不敢窥视,还是放下得好。”
“若是放下了,岂不是辜负你与知府大人的心意?”
颜子衿不解,随后便听见长公主说起门口被人JiNg心布置过的造景,即使在室内无法出门,也能借此瞥见几分院中绝景。
听到长公主提起,罗桢眼中神sE顿时又亮了一分,立马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,几乎恨不得将每盆花摆在那里的意义一一解释,随即又介绍起行馆其他地方皆被悉心布置装点,说到最后甚至几乎不加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仰慕,主动邀请长公主同行出游。
这番唐突,换了别人恐怕早已出声喝止,然而周娘子却并未有所动作,连长公主也只是浅笑晏晏,并未露出任何不悦。
不过说到最后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,罗桢连忙止住话头,说着自己还要向家父复命,起身拜辞,这时长公主忽然站起身走近罗桢,伸手虚抬:“还请公子替我给知府大人带句话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殿下请说。”
“这几日多有叨扰,还请您与大人多多包涵。”
等罗桢走远以后,长公主这才收了笑容,一拂袖坐回到椅子上,这时木檀她们也走入院中将院门关上,此时院中便只剩下她们几人。
“此人有些过于唐突了。”颜子衿难得主动先开口,她实在是不满罗桢刚才的行为。
“本就是个nGdaNG子,绣花枕头一个,”长公主嗤笑一声,“也不知读了什么书,嘴里花花句子不少,却连个功名也考不过,屋里姬妾几十个,还惦记着在外面拈花惹草。”
“我还记得殿下第一次来永州的时候,此人刚见面便立马像个狗皮膏药一样,几乎日日都要在眼前晃荡。”
“不过是瞧着我有几分姿sE,若我貌若无盐,你猜他会是个什么态度。”
“这般无礼,殿下何必要给她好脸sE?”
“谁让他是知府家的大公子呢。”长公主笑道,“虽然是个好sE纨绔,不过因为是家中唯一的男丁,罗新川便当作心肝捧着,结果连点审时度势的本事也没,刚才随便给他几个好脸sE,便全部都透了底。”
“什么底?”
长公主斜靠着,手指碾着袖子上的明珠,许久忽然笑了一声对周娘子道:“你去把我之前让你特地带着的字帖拿出来。”
“是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颜子衿一懵二呆地看着周娘子行动,见她抱了个匣子回来,里面装着一副卷轴。
“这可是个好东西,”长公主手指划过卷轴笑道,“cH0U个时间替我挂出来,丢在角落这么多年,也不知道有没有破损。”
“您是怎么打算的呢?”颜子衿问道。
“自然是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来,”长公主看着门口的山石盆景,
“他刚才说了这馆中皆被布置过,看来永州知府安cHa了不少人盯着这院子里的活动,要是过多与颜淮接触,少不得让他们警惕,我们倒是多了几分被动。”
“您是想从罗桢身上下手?”
“他父亲倒是有几分算计,可他却是个草包,以我对他的了解,随便给点甜头,即使被打断腿他也会凑上来。”
“有这么夸张吗?”颜子衿显得极为不解。
“虽说食sEX也,又说窈窕淑nV君子好逑,但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,也不至于急sE成这样,”周娘子轻笑着道,“这位公子惦记的不仅仅是殿下,还有驸马的位置呢。”
“痴心妄想。”长公主冷笑一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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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那罗桢是自我感觉良好,还是长公主有意yu擒故纵,对方几乎日日都来拜见,不是得了字帖新画请殿下品鉴,便是请了城中戏班子前来解闷。
颜子衿虽然也Ai热闹,但连着两日这样折腾,也不由得感到厌倦,只是长公主瞧着乐在其中,她与周娘子也不好说什么。
这日颜子衿端了轻糕准备回去,正穿过回廊时就瞧见那罗桢在长公主院子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,之前印象就已经不太好,本想避开,可他正堵在门口,她总不能一直在外面躲着。
y着头皮走上前去,那罗桢瞧见颜子衿,顿时面露喜sE连忙作揖道:“娘子。”
被这称呼吓了一跳,颜子衿想起自己的身份,趁他不注意连忙收拾好表情:“罗公子。”
“娘子这么早去何处做事?”
“殿下想吃些糕点,命我去取一些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罗桢说着,却又想颜子衿走进了一步,“之前殿下身边似乎没见过娘子?”
“我是殿下云游途中救下的,因家破人亡,无依无靠,这才做了殿下身边的婢nV。”颜子衿微微蹙眉,伸手捂在x口作后怕道,“我还一直以为殿下只是个云游的道者呢。”
“殿下从未告知过娘子?”
“殿下哪里说过这些,我也是近期才知晓,殿下原是镇国长公主,天呐,直到现在我还有些难以置信呢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原来如此,在下与殿下熟识,她一向温和待人,娘子莫怕。”罗桢这自顾自拉关系,显得自己与长公主颇为熟悉的样子,颜子衿看在眼里,心里的眉头都快扭成一团了,随后又听他问起,“不过在下却好奇,娘子您怎么一直用面纱覆面?”
“这几日风寒初愈,恐怕病气惹到殿下,故而覆面见人。”
“娘子生病了?”罗桢讶异地“啊”了一声,随后又靠近了些笑道,“在下不才,也曾研究过几分医术。娘子不便出门,不如让在下给您诊脉一番,正好城中最好的医馆与我熟识,也好帮娘子开一副方子,早些痊愈。”
说完便朝颜子衿伸出手,然而目标却是她脸上面纱,颜子衿端着托盘腾不开手,吓得往后退了几步,正好被堵得靠紧廊柱,正yu开口呼救。
“罗公子,您在做什么?”
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想起,止住了面前男子的冒犯,颜子衿劫后余生般转头看向来人,只见便衣将军绕过回廊走近两人,他想是看见了刚才的情况,语气隐隐间带了些愠怒:“罗大人找您多时了。”
罗桢被打断好事,脸上也带了几分不满:“有什么事情你们与父亲说就好,我也无一官半职,凑什么热闹,反倒是您乔将军,忽然来殿下院前是有什么事?”
“末将领殿下之命率皓羽营前来,自然要前来拜见,难道公子觉得我应该g等着殿下传命吗。而且公子既无官职,何必多余打听这些事?”
话被噎住,罗桢见情势不对,也不愿与乔时松多说,一甩扇子转身快步离去。
“姑娘没受伤吧。”乔时松这才看向身旁的人,然而在与之对视的瞬间,一直维持的镇静淡然一瞬间被打碎,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前踏了一大步,随后意识到自己唐突又连忙退回去,可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眼前人身上移开。
赤江的寒凉似乎又一次攀附上身躯,那道旧伤仿佛还在隐隐作痛。那一夜颜子衿意外落水,乔时松一时乱了阵脚,被贼匪抓住偷袭中毒,后背又y生生受了一刀,虽不致命,可也让他养了许多日。
乔时松不止一次在独处时懊悔,若那时自己警惕几分,防住毒镖,或者意志再强者,拼着中毒加深冲上前,提前一步护住颜子衿,那件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想着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,愧对颜子衿,也愧对颜淮,以至于后面乔时松几乎不敢向颜淮问起颜子衿的情况。
那一枚珠结被他黯然收藏,就像是被掩在叶中的火星,挣扎着近乎就要熄灭,可今日却又忽地席卷复燃,灼热得让乔时松觉得自己呼x1都开始滚烫。
颜子衿不知自己的事情颜淮是否告知过乔时松,故人相见,却有些不敢相认,而且自己戴着面纱,想着乔时松应该认不出自己来。
两人对视许久,最后是乔时松先回过神,他又往后退了几步,将一份折子递上:“在下……在下乔时松,今日已率皓羽营于永州城外待命,这是向长公主殿下复命的折子,还请……还请姑娘代为呈上。”
颜子衿连忙放下托盘接过,指尖意外触及到乔时松的指节,顿时如触电般cH0U回手,她心里一时有些慌乱,捏着折子愣了一会儿,随后连忙将其放在托盘上:“好。”
乔时松没有说话,颜子衿微垂着头,却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看自己,便想找些话来快些转移注意力,于是她开口轻声试探道:“即是皓羽营,为何不是主将前来复命?”
听见颜子衿提起颜淮,乔时松便又忽地想起之前在船上瞧见的那一幕,一时间心里多了几分莫名酸涩,可满腹疑惑更甚,只得暂时将其统统压下:“将军正在营中指挥,一时无法cH0U身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颜淮统率皓羽营,军中之事少不得要他这位主将处理,怪不得这几天都不见人。颜子衿了然地点了点头,端起托盘几分急切地匆匆走入院中。
乔时松看着缓缓闭上的院门,眼神还有几分不舍地不愿离开,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,在与眼前nV子对视的一瞬间,几乎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颜子衿的名字。
尽管面容被面纱这档,可乔时松的内心却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没有认错,眼前的人,便是自己一直惦念着的颜子衿。
可那一日颜子衿分明已经被人救起,如今好端端地待在京城,怎会忽地又在此处当了长公主的侍nV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想着颜淮一定知道真相,乔时松立马收回目光,眼神坚定转身离去,打算找颜淮问个明白。
走了几步,本来急促的步履却渐渐慢了下来,他站在回廊出口,沉默着站了许久,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——他一个外人,凭什么为了此事向颜淮开口?
匆匆忙忙将托盘放下,长公主此时大概还在午休,周娘子惯例陪着她也不在堂中,颜子衿只得将折子暂时放在桌案,随后缓缓走到侧边,靠着桌子坐在花凳上。
大概是许久不在颜家,竟疏忽忘了,颜淮不在,自然是身为颜淮副将的乔时松奉命调遣皓羽营,既然长公主让颜淮传令,命皓羽营前来接驾,那乔时松自然是一定要来的。
实在是意料之外,没想到自己会与乔时松竟会是这样的再相见,颜子衿心里颇有些复杂。
自己与乔时松上一次相见,还是在宝船上,那时三当家带着人跃上船头缠住颜淮的动作,自己则被贼匪钳制跌落江中,她看见乔时松也挣扎着朝自己伸出手,但那时一切发生得太快,他和颜淮谁都没有赶上。
蓦地回想起那一晚的事情,颜子衿还是心有余悸,手指不由得m0到腰间,这才迟迟意识到颜淮为自己赢来的那柄银弩,如今早已沉入江中遍寻不见。
提到银弩,颜子衿难以抑制地回想起其他事来,她想到之前宋佩带她去千机阁,曾提过那柄笛剑,正出自江南杨家之手。
可陛下与娘娘怎会得到的这柄笛剑,又怎会将其收入阁中,杨家的事情他们是不是还知道其他隐情?
手肘撑着桌面,颜子衿用手掌撑着脸颊,想着想着,目光不由得看向后堂暖阁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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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好几回颜子衿都打算抓住机会问问长公主,可话到嘴边又止住,毕竟那时宋佩说是新得的笛剑,长公主早已不在京中多年,哪里会知晓呢?
等到长公主见她yu言又止好几回,主动问起缘由,颜子衿只将罗桢那天的冒犯告诉长公主,闻言长公主却也没发什么脾气,倒是有些好奇地问了问颜子衿:“你可告诉颜淮了?”
颜子衿摇了摇头,虽然自己不方便与颜淮见面,但木檀她们却是有许多机会在院子外面活动,去见颜淮不是什么难事,自己大可托她们转达。
“只是想着,不该用这些小事去打扰他。”颜子衿低声道。
“小事?你这差点被外人轻薄,颜淮听了哪里会觉得是小事。”长公主吹着茶汤笑道。
“事情总得分轻重缓急,如今自然是以护送您平安回京为重,”颜子衿接过周娘子递来的茶汤,想了想又继续道,“更何况如今人在永州,我们来者地生,不能因此多生事端了。”
“你识大T愿意这样想,可颜淮却不一定呢。”
“哥哥如今可是奉命护送您回去,对外他可是宣威将军的名头,大局为重,岂能为了我去问罪?”
“为什么不能呢?”
“为什么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你是觉得,即使是如今你和他这个情况,哪怕你被别人轻薄了,他也得为了大局咽下这口气?”
“毕竟我如今身份是您身边的燕瑶,既不是颜家nV也没有其他身份,而且那人被乔将军给喝止住,也没让他得逞。”
“乔将军是谁?”
周娘子在一旁问起,颜子衿便介绍起乔时松的身份,又将自己曾经被他救下、还有之前在宝船下的事情一一说与她们听,长公主在一旁听她说了许久,也不知怎的忽地开口道:“我瞧你对他的事很熟悉呀,莫不是喜欢他?”
颜子衿被问得顿了一下,随后疑惑地“啊”了一声,长公主随后问道:“我瞧着他既是颜淮手下副将,又年轻有为,与你还是熟识,我要是你家里人,说不定早就考虑着给你们说亲了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?”
“还真有,那你答应了?”
“母亲提起的时候,我可还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呢,”颜子衿说完似乎发现话题跑偏,立马急着拉回来,“可这与那罗公子的事情没有关系吧!”
周娘子在旁边点茶,听得颜子衿这样说,抬头与长公主对视一眼,两人忽而笑了起来。颜子衿被她们笑得发懵,愣了许久立马放下茶碗问道:“难道我说错了吗?”
“倒也没错。”长公主用手绢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,“不过颜淮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看。”
“这世间哪里有男人听了会愿意咽下这口气的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颜子衿有些不太理解,微微噘着嘴蹙眉表示不满,周娘子起身拿过她面前已经空了的茶碗,换上新点的茶汤柔声道:“锦娘,你可别小瞧了男人,他们自个儿说着有容乃大,可遇到一些事的时候,心眼可b米粒还小。你觉得今日这事被阻止了,算不得什么,但说不定颜将军听了,要发好大的脾气呢。”
“那、那更不能告诉他了。”颜子衿连忙开口,“要是误了事怎么办?”
颜子衿虽拿不准颜淮听了此事的态度,但想起来那时江家三郎因为之前冒犯了自己,被颜淮抓了机会在营中训了一顿,如今这罗桢瞧着细皮nEnGr0U的,说不定还没江三郎结实呢。
此番进苍州,殿下带着目的而来,再加上之前漓江郡的事情,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因为这些去耽搁了正事。
三人正说着,奉玉走入房间回禀永州知府在外求见,好奇这大晚上的怎得突然到访,但颜子衿还是连忙与周娘子收拾好东西,等那知府进来时,长公主已经端坐等候着了。
颜子衿隔着珠帘,瞧见永州知府罗新川身后还跟着罗桢,父子两一前一后跪下请安,长公主抬手让他们起身赐座,罗桢却坐得不算老实,不时偷偷抬起头瞟着珠帘后的长公主。
听罗新川的话,大概是知晓罗桢唐突颜子衿的事,特地带了他来谢罪,长公主听闻偏头故意问了颜子衿,颜子衿只打着圆场,将此事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见此情况,罗新川顿时千恩万谢地又一次跪下谢恩,长公主又是一通客套将其请回椅子上,本以为此事了了他们该走,谁知罗新川又说想在长公主动身的前一天夜里,请其移驾府中,好略备一分薄席为其践行。
颜子衿听得满脑子乱麻,心里想着长公主此番冲着收拾永州而来,而罗新川之前还特地让漓江郡郡守拦了队伍,双方都知道对方不安好心,这种情况下,难不成他还觉得自己能稳稳送长公主离开吗?
“大人盛情,岂能推辞,只是光请了我一个人,总觉得冷清了些呢。”
“那殿下的意思是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听闻大人家中几位小姐善音律,正巧本g0ng也略会几手箜篌,不如一齐请来,与我作伴也好?”
也不知怎得,长公主刚提到此事,那罗桢本垂着的头忽然抬起,眼神顿时一亮,半是欣喜半是深情地看着长公主。
颜子衿一想到白日他的举动,再见到他现在这个表情,不由得悄悄打了个寒噤。
后面又勉强说了几句客套,长公主这才以困倦为由命其退下,等奉玉她们将两人送走后,长公主这才极为疑惑地看向周娘子:“他是不是觉得我瞧上他家里姑娘了?”
“您说的那些话,确实容易让大人误解呢。”
“不可能吧?”
“您为何会答应赴宴呢?”颜子衿开口问道,毕竟永州知府那个意思,到时候府中皆是他的人,连颜淮和乔时松他们都得守在外面。
“那可是知府家中,这大好的机会,不去岂不是亏了?”
“您难道得到证据了?”
“也不枉我这几日对着那罗桢睁眼说瞎话,确实从他嘴里得知不少信息。”
“可信吗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自然是与我安cHa在永州的内应b对后,才确定的。”
“要是他对您下手怎么办?”
“我可巴不得他对我下手呢,到时候收拾他连证据都不用找了,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后手。”
命颜子衿与周娘子将屋内明灯灭了几盏,等到颜子衿将窗边烛火吹灭回过身时,屋内正中已经不知何时跪着几名黑衣侍卫。
吓得差点叫出声,颜子衿连忙捂住嘴生怕外面的人发觉,周娘子此时已经站在长公主身边,那些人皆默声跪着,颜子衿有些害怕,便悄悄移到周娘子身边。
“当天夜里,我要你们埋伏在周围,若是他们真要动作——”长公主顿了一下,随后冷声道,“立即诛杀,不留活口。”
“是。”
颜子衿听着他们的声音里有男有nV,她小心翼翼看向离自己较近的一人,此人单膝跪地,一只手握拳抵在地上,他的衣袖短窄,隐隐间似乎瞧见其中藏青sE的布料。
颜子衿总觉得这布料熟悉,可一时却想不起曾经是在哪里见到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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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罗桢此事,凡是涉及到去院外的事,长公主一律交予周娘子去做,颜子衿担心那罗桢也会对周娘子冒犯,周娘子却让她放心,自己事情见得多自然知道怎么处理。
果不其然,那罗桢见了周娘子也故作熟悉地凑上前,只是周娘子一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那罗桢也没在她身上得了什么好,反倒又被周娘子g出不少消息来。
“就这样子,还惦记着当驸马呢。”周娘子笑评道。
“也不知那罗新川怎么想的,让罗桢再这么凑上来,当心连早上穿几条K子都被我们知晓了。”
“可如果永州知府并不是打算让罗公子当驸马,而是只要让您对他感兴趣就行了呢?”颜子衿撑着脸颊坐在桌前,长公主与周娘子听完对视一眼,前者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道:“不会吧,他不会真觉得那罗桢有这个资本?”
“殿下您表现的样子,就是对罗公子很感兴趣呢。”
“就凭罗知府手里这些债,就算殿下真看上了,也无济于事呀。”
“如果,知府并不是为了救自己呢?”
“……”
罗桢这日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匣子玉雕鸟儿,正准备呈给长公主取乐,好再借此机会接近几分,然而刚走到自家院子,便瞧见自家父亲正站在必经之路上。
“爹。”罗桢连忙上前拜道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罗新川面sE凝重,见罗桢手里的匣子,一把将其拉到僻静处低声道:“今日又要去见她?”
“儿得了份有趣的玩意儿,正要献给殿下呢。”
“你这隔三差五凑上前去,也不见对面给你好脸sE。”
“父亲何出此言?”罗桢颇为自信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,玉sE莹润,JiNg雕细琢,一瞧便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前日殿下请我去亭中说话,她说之前得了我的墨宝,一时忘了回礼,如今有缘再见,无论如何都得让我收下,”罗桢得意洋洋地举起来晃了晃,又继续道,“据说这是殿下离g0ng时随身带着的,如今却愿意舍Ai于我。”
“殿下……殿下真与你有这意思?”罗新川忽而紧张地抓着自己儿子的手臂,罗桢笑着点了点头,前者顿时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,随即又继续道,“我儿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,若能得殿下垂青,也是个天大的机会。”
“父亲何必紧张,儿虽不才,但样貌自诩不俗凡夫,诗词歌赋JiNg通,音律杂谈俱会,寻常姑娘遇了我,不出几句便心花怒放。更何况长公主殿下年纪轻轻便去了道观那种苦闷地,即使外出云游也不过几名侍nV为伴,遇见风月,哪里抵挡得住?”
“那最好,那最好。”罗新川擦了擦头上的汗,感慨道,“那漓江郡郡守无能,拦不住长公主,还我来不及处理完手中之事,想来大概逃不过,此回设宴只愿能求得长公主心软,对你能留手几分。唉,为父诸事缠身,你那些姊妹今后如何我无力去在意,这么多年家中为父独疼你一人,无论如何,都要保你平安。”
“爹您放心,只要到时候我向殿下求求情,她定会看在我的面上放您一马。”
“大人与公子可是做好决定了?”
身后传来一声笑语,便见那位仙姿玉貌的锦衣公子用玉扇拂开花藤走来,罗新川一见到他顿时作揖行礼道:“左公子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大人何行此礼,重了重了。”左公子用扇柄抬起罗新川,温声笑道,“我正要找您呢,结果下人说您不在书房,这才四处寻你,似乎打搅您和公子的谈话了。”
“不碍事,不碍事。”
“左公子有什么事找爹?”
“您瞧,我差点忘了,”左公子一拍扇子,随后对罗新川道,“您托我备好的烟火如今已经命人存放完毕,您看看要不要去清点一番呢?”
“什么烟火?”罗桢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