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。”她捧住张角的脸庞,轻柔地抚摸他下颌处的胡茬。和几个月前比起来,他实在枯败得厉害,像百姓颗粒无收的田地。锁骨和肋骨也微微凸起,胸腔只有在被缠绕的触肢摸到被迫情动的时候才会勉强鼓起,像搁浅的鱼在石滩上扑腾,留下一点生命的痕迹。
“可怜,可怜。”她学着张角的样子叹了口气,眼睛里却没有他那样的悲悯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不问他后不后悔,也不问他的期望,只是把他垫在触肢中间。神明的力量让张角轻呼了口气,疼痛和滞涩化为另一种奇异的感觉。
他知道,他就要变成另一种东西了。但在那之前,他会先死去一次。
回望这半年,太平军的出现如金乌坠地,在刘家的统治和世家的包围中砸出一个大坑。如果他还可以继续这么下去,他就能意气风发地登上墙头,迎接属于他的死亡,可惜,可惜他无缘再见皇甫嵩,只能缠绵病榻,落得个撒手人寰。
至于下次醒来是什么时候,他会变成什么东西?这点连刘株自己都不知道。
张角把手指插进刘株的指缝里。她摸起来不像个人,手背上的骨头和筋脉全都纠结在一起,皮下鼓动起伏着不知名的内容物,像是随时要张开一口深井将他囫囵吞下去,就像,就像遇见她后每一晚的月亮。
“替我去见见汉朝最后的统治吧。”刘株低下头,张角艰难地抬起头颅,碰了碰她的唇。这是他余生的愿望,和诅咒。
从外面看上去,她几乎盖住了张角的整幅躯体,只露出他那斑白的发尾。
八月,皇甫嵩到营中接下接力棒后没多久,张角就病死了。
张梁披甲挂袋,死守广宗。刘株着一袭白衣,在黄巾军后方敲鼓。有一个声音在黄土地里传播——月亮,月亮。
这是大部分黄巾军头一回见刘株。那是怎样一个娇弱又坚强的女人!她手持鼓棒,每一场斗争持续多久,她便敲了多久。
有人问起,她便说,她是大贤良师的未亡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没有农妇的坚挺,也没有世家女的矜傲,反而像是,一名道者。继承了张角的遗志的,道者。
张宝已经不会再瞪着眼睛反驳这个消息了,他疲于奔命,饮下一口浊酒,对着天上的白玉盘举起空酒壶,迷蒙间瞧见月亮对他眨了眨眼。
在这个时候自称未亡人...
十月,广宗城破,皇甫嵩怒砍三万黄巾军。在一个称得上炎热的秋晚,已经死去多时的张梁尸体突然暴起,不畏苦痛,不顾沿途阻拦,冲进汉营的中心,砍下了皇甫嵩的一只手臂。
消息传到各地,时人皆弃皇甫嵩“忠贤廉明”之名不顾,只一个劲夸赞大贤良师之弟,人公将军张梁的勇猛。颍川的黄巾去又复返,此又为黄巾军增添了几分“天命”色彩。只有朝廷中人,会怒斥黄巾妖人之名,末了还要心有戚戚地看一眼天上,生怕自己也被劈个对半。
回想起从那唐周开始,便永无止境的雷电,皇甫义真闭上了眼。
天不留大汉。
随后,他们找到了张角的坟墓。
如果不说,没人认得出这是张角的棺材。简陋,土薄,就好像,这口棺是在他们攻进城前匆匆埋下去的,虚怯得很。
木头也很差,转角处无法闭合,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蔓延开来。就算从里面剖出来一个和张角完全无关的落魄世家子,皇甫嵩也是会相信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张梁被砍劈开的尸块已经无影无踪,若连张角的身躯也不带走,朝廷就要怀疑是他皇甫嵩在装神弄鬼、谎报战功了。是故妖人的传闻再大声,他都得硬着头皮来取张角的首级。
就在大家伙把那个棺材抬起来,放到地面上,松了口气时,突然有童声和鼓声在四周响起。
“玉盘,玉盘,你可曾见过别时泪长淌...”
“谁?!”皇甫嵩转身厉声质问,人群骚动,还有汉兵把枪抱在怀里,双手合十祈祷,口中念念有词,责怪张角不该掀起这等滔天祸事。队里确实没有孩童,也没有人随身带着大型军鼓。
正是午后最闲适的光景,皇甫嵩却因为少了一条手臂而显得脸色苍白,整副身躯摇摇欲坠。他是真切听过洛阳的流言的,天爷震怒,劈死恁多个人!只有袁隗命大,还能被袁家吊着一口气,躺在床上苟延残喘。
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月,夺去了金乌的光辉。皇甫嵩心神巨震,目光不由得被那个玉盘吸引。
而稚童的歌声依旧随着风飘进耳朵:“月亮,月亮,那孩子已拂去风霜,为他揽星辰,带他回故乡——”
棺材从里面被推开了。
Fin.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;https://m.wenxiuzw.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“就在这里吗?”于冬扭着脖子观察这间朝南的小屋子。
深色的床单和半透的窗帘,站在门口都能让人感受到室外的凉意。衣柜是全透明的。书架上摆着各类书,还有几个辨不清主人喜好的小摆件。
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唐曦曦的味道。这里是唐曦曦的巢,安全且私密。
“对啊,不然你还想去哪?”唐曦曦打了个响指,示意于冬把他手里的衣服交给她。
少年把视线从那件她穿得最好看的红衣上收回。递给她的羽绒服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指印。
太热了,于冬喘了两口气。那指印的颜色因为衣服材质的问题而显得更深——他的手心在冒汗。
“嘿,你要喝点什么吗?”唐曦曦对他表现得不是十分耐心。
于冬咬了咬下唇:“或许…啤酒?”
幻觉中的知了叫得嘶哑。他看到唐曦曦笑着摇了摇头,并且发出了不赞同的声音。或许…他只是想显得成熟,尽管他已经成了年,但在她眼里,他还是那个邋遢的邻居小孩。
玻璃窗关得太紧了,他快透不过气来了。但他和唐曦曦要做爱,所以不能开窗。
唐曦曦是个alpha。女alpha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而他是个omega,男性omega。
内循环和香薰被同时打开了,是一种舒缓的味道。于冬皱了皱眉。超市里通常拿这种助ao镇定的普适但便宜的香薰作为其他花哨玩意儿的赠品。
“不喜欢这个味道?”唐曦曦从走廊进来,关上了门。她的房间外有个独立的小冰箱。
于冬的睫毛颤了颤。
“这都是我妈用剩下的,她不喜欢这个味道。”她耸了耸肩,把冰镇雪碧递给他,“没有人喜欢这个味道。”
唐曦曦的父母也是ao结合。
于冬“刺啦”一声打开了易拉罐,热到让人有些难以呼吸的屋子里,太多的凝结水没能稀释他的紧张,反而让他应和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那么…下一个问题。”唐曦曦踢掉了袜子。暖气开得太大,于冬的背上和额间也开始冒汗了。
“你妈知道你在这吗?”知道什么,没有和同学出去玩而是在隔壁喝饮料?拿非常下作的眼神向邻居姐姐祈求?还是脱掉自己的衣服只为让唐曦曦触摸他?于冬张了张唇,但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“非常好。”唐曦曦发出了一记嘲讽的叹声,从一旁的包里倒出几个光珠色的小盒子,“但没关系,我会照顾好你的。”
他们俩只差了一岁。但最开始,他们的个头就因为性别的原因差了很多。她一副长辈的样子,挠了挠头,把其中一个包装拆开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于冬的拳头捏紧了,跟着她坐在床上。床很软,他想象不到这样一张床是唐曦曦这样的alpha每天睡着的,也想象不到唐曦曦要在她自己的床上干他。
“我第一次买这个,没好意思询问店员。”她指的是安全套,暗纹的被子上躺着好几包。里头有几个?够她们用一个月了吧?难道唐曦曦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该用哪种吗?
他是唐曦曦床上的第一个人吗?
太傻了,于冬想道,嘴角拉起一个小小的弧度。她拿什么理由搪塞的店员?淫趴吗?
他忘了她还可以选择自助结款,只有监控和机器知道她买了什么。
唐曦曦托着腮,看着于冬瞳孔地震着拿起一个包装查看。
说实话他有点看不懂,眼睛乱瞟,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。
“还有好几种味道呢,”她不好意思地笑,但面上并没有多少尴尬,“你喜欢什么味道?”
她从那个拆开的小盒子里取出其中一个,作势要打开它。这就是大学生的游刃有余吗?于冬抬起头看了她一眼,他已经沉默了太久,嘴唇都有点粘起来了。
“都可以,但是我想闻闻,你的味道。”于冬沙哑着嗓音回道,他的口腔内壁被他咬破了一点点,因为紧张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唐曦曦曲起腿,上半身前倾着靠近他:“哇哦,这可真是十足的…”
于冬没有后退。他手撑着床,和她碰了碰鼻尖。那一小片东西还捏在唐曦曦的手里,掉下来一个角。
Alpha的味道很淡,因为她并不在发情期,脖子后面还残留着阻隔贴的凝胶。
于冬抽了抽鼻子,后退的时候视线越过她的长发往后看。如果避孕套能有特殊的香味,他希望那是唐曦曦的味道。
“你好香。”唐曦曦若有所思地说道,径自捏住于冬的手臂嗅闻。这是一种野性的礼仪,她的动作已经足够慢,只要于冬没有尝试躲避,那便是默认。说实话,当他坐在唐曦曦的床上时,便已经被归结于默认的一种形式了。
她拉高了他的手,将手腕内侧对准了自己的脸。Omega羞赧地闭了闭眼。明明…明明一开始是他想闻她的味道的。阻隔贴一撕,信息素就随着血液奔腾快速涌向他的全身。这会儿如果他往外头一站,只要是有鼻子的人都会知道他是个omega,激进点儿的可能还要告他性骚扰。
“我们得想办法让你更香一点。”唐曦曦的颧骨有些发红,那正是alpha兴奋的标志。她喟叹着下了结论,眼睛亮晶晶的。
于冬“唔嗯”一声:“直接来吧。”
唐曦曦挑了挑眉。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;https://m.wenxiuzw.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